" 来人啊!快叫大夫!夫人受伤了!" 小旋抢过利剪后,忙向外大声呼救。 接着又是一下午的忙乱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这样的戏码从入秋以来,不如上演过几回了,一次比一次严重,一次比一次更令人胆战心惊! 大夫曾告诉吕老爷,方君瑶的伤不至于致命,但她的举动迟早会要了她的命!也因此,吕老爷加派更多人手日夜看顾方君瑶,不让她有机会伤害自己。但越是这样,她的废人样也就让更多人看见,她也就更自卑,更自暴自弃。 方老爷也曾来吕家要看女儿,但方君瑶说什么都不见自己的亲爹。她不要亲爹看见她这副废人样,她要爹永远记得她活蹦乱跳的模样! 于是,她什么人都不见,将自己孤立在香园,自暴自弃。 今夜月淡星疏,有抹白色的人影悄悄的推开了方君瑶睡卧的房门。看着床上的娇人儿泪痕未干,满脸憔悴,虽然大夫说她的皮肉伤已经痊愈了,但半身不遂对她的打击远比皮肉伤来得严重,也因此她的身子日渐消瘦。 她的身体排斥所有吃下去的东西,不论是食物、汤药、补药,一吃下去,便全呕出来。这是心理因素,大罗神仙来也没法子,除非她自己想通。 看着苍白憔悴,身子剩不到几两肉的方君瑶,吕绍庭真是心痛如绞。她不肯见他,有次他要硬闯,她居然只要他踏入香园一步,她就死给他看,还说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唬得住人了,除了一条烂命! 他吓到了,当真不敢越雷池一步,几个月来兀自痛苦的忍着想见她的冲动,但今日听到她又自残,他再管不了这许多,他必须见她!是他将她害成这样的,他必须负责,他必须陪在她身边,他必须照顾她! " 君瑶?小瑶儿?" 他轻唤她。她变得好瘦、好瘦,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。 方君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一见是吕绍庭,她立刻武装起来。" 你来做什么?我不是不准你进来的吗?出去!"" 君瑶,我知道是我不好,是我将你害成这样的。但求求你,我必须见你,一天见不到你,我心里头好难过——不要赶我出去,让我陪着你好吗?" 吕绍庭握住她的手。 可怜,那小手本是柔软的,现在已枯干得只剩把骨头了。 " 见我?见我做什么?看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?看我什么事都要别人代劳的样子吗?看我在地上爬的样子吗?看我一副废人等死的样子吗?吕绍庭,你到底来做什么?出去!我不要见你!出去!"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,颈上的青筋隐约可见。 " 小姐!" 小旋在门外紧张的叫唤。她才刚出去如厕,怎知回来就听见主子的尖叫声。 " 不要紧,是我。小旋,你待在外面,没唤你不要进来!" 吕绍庭往门外喊道。 " 吕绍庭!你到底想做什么?" 她像只刺猬! " 陪你。" 他坐在床沿,握紧她的双手。 " 我不要你陪!我说过只要你进来,我就死给你看!" 她做势要咬舌。 " 唔——" 她没机会! 吕绍庭倏地低头吻住她,湿滑的舌侵入她的檀口,缠住她的,她推拒,他便使力,两舌更加纠缠,唇瓣更加密合,她加入两手抗拒,他使用整个身体压住她。 她不服输,继续顽强抵抗,用牙齿咬他,咬得他薄唇流血,咬得他舌头麻痛。他也不躲,就任由她咬,咬到她满意为止,只要她不咬她的小舌就可以了。 过了许久,她哭了!呜呜咽咽的——吕绍庭这才放开她的唇。 " 你这又何必!我已经是废人了,你理我做什么?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啊……"吕绍庭撑起身体,俯着她,满嘴的血,她嘴上也有,是他的。 他伸手擦着她唇瓣上的血," 小瑶儿,只要你高兴,你可以天天咬我,就是不许咬你自己,明白吗?"" 不要这样!我已经不能动了啊!这辈子都无法……你何必这样糟蹋你自己?你可以另外纳妾,另外要一个健康贤淑的女人啊!" 她哭着说,满脸的泪,满脸的悲伤。 他擦着她的眼泪," 再不许这样说了!整件事情都是我的错,是我对不起你,我不该听朋友的话斥责你,这样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!君瑶,让我照顾你,不要排斥我,不要隔离我!我……我只要你!" 他白净的脸又红了。 听到向来严守礼教的他,口中吐出这类大胆的表白,要是在平日,方君瑶肯定会芳心木动,心花怒放,笑得眼如彩虹。但她现在只觉得心酸。他这样说是为了礼教道学那一套,还是他自己的真心话?不论是何者,对他都不好,因为他这一生都将与她这个残废牵扯不清……她不要这样!她要吕绍庭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,不要有内疚,不要有阴影。至于她,她已经是个废人,怎样感觉已经不重要了。 " 绍庭哥,不要这样,你可以……" 泪痕未干的方君瑶仍哽咽的说着。 " 不要再告诉我应该怎样做了!" 他正色道:" 自小我爹说我应该学营生经商,我故意走读书人的路子;现在朋友告诉我应该约束妻子,却将你害成这样!我这辈子都活在别人告诉我应该怎样做的阴影中……君瑶,你别摇头!这件事我绝不听任何人的,我要照顾你,就算你一辈子都无法行走,我也绝不离你而去,绝不!你听清楚了吗?绝不!"吕绍庭大吼起来,像是对全天下宣示般。 方君瑶又搬回了留园。有吕绍庭的日夜相伴,她情绪稳定了许多,不再恶梦连连,不再痛哭尖叫,只是常可见她盯着自己的双腿发呆,她变沉默了。 她在留园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。日常起居有小旋等贴身婢女伺候,吕绍庭也想帮忙,但方君瑶怎样都不肯让他帮她沐浴、如厕,她不想在他面前无所遁形,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瘦巴干瘪的身体。她已不再是过去活泼健康的她了,不让他看,至少可以让他保有对她身子的一点点美好印象,她怕他看过后,连这一点点的印象也要被抹去。 吕绍庭常推着方君瑶在留园散心,逗她笑,两人日夜相随,如胶似漆,情好如蜜。 但方君瑶的内心深处,总有一丝不安。她是聪明的女子,知道吕绍庭对她是全心全意,但周遭的环境让她不安。他近日越来越频繁被召到前厅或书房去,每次回来总是一张怒脸,见到她才勉强调整一下脸部表情,试图挤出笑容,努力用轻松的声调与她说话。 傻瓜也看得出来事情有异。今日也是这样。只是吕绍庭仿佛被逼急了,在书房内咆哮。夕" 我已经说过绝不纳妾!爹,你不论说几次都是一样,我这辈子只要君瑶,谁我都不要!"" 别跟我说什么无后为大的大道理!我就是死后愧对列祖列宗,也是我的事!我日后下地狱会一肩扛下,绝不会连累你的!"" 叫谁来讲都一样!出去!出去!" 吕绍庭像疯了般,暴怒狂吼。 方君瑶靠在屋外假山边,默默无语。她能说什么呢?她沉痛的闭上了眼,吸了一口初冬的气息,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。 好冷! 书房内鸦雀无声,留园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。过了好一会儿——" 小瑶儿!原来你躲在这儿。怎么不多穿些衣服?天好似要下雪了,你要是冻成个小冰美人儿,为夫可是会心疼的。" 他轻声细语,面带浅笑的将她身上的披风拉紧些。 " 天冷了,咱们进屋去,嗯?" 他亲了亲她已有些冰冷的面颊。 " 嗯。" 她点点头。 方君瑶可以躲在留园,躲在吕绍庭温暖的羽翼之下,无风无雨。但他是吕家的少爷,他不能躲在留园,而一旦步出留园,他就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。 吕老爷甚至请他那一票朋友当说客,要吕绍庭纳妾,为吕家留个香火。 " 吕老弟,世伯说得有理,小嫂子瘫成那样,已不可能为吕家留后了,你又何必坚持!纳个侍妾,给你爹一个交代,大家皆大欢喜嘛!" 某乙说道。 " 沈兄,我说过,今生只要君瑶一个,别的我不会考虑了。" 吕绍庭捺着性子,应付这些被爹请来当说客的朋友。 " 暧!吕兄,纳个妾室,相信小嫂子也会谅解的。要是她真如此不识大体,干脆休了她。反正妻子如衣服嘛,再娶就有了。" 贾生也来了。 听听!这些人还是主张" 存天理,去人欲" 、" 专一" 、" 主敬" 的读书人呢!多丑陋! " 贾兄,咱们读圣贤书,所学何事?宋儒主张专一,这不论在人、事、物都是一体适用的。虽然有些人达不到这要求,但咱们总要努力去追随圣贤啊。君瑶是我的妻,我这一生就是她一个,这是不会变的。我无意纳妾,各位就不要再说了。"他咬着牙,忍受着一屋子的虚伪。 " 吕兄,书是死的,咱们人是活的,何苦拘泥于古人道理呢?纳个妾,享受男女之乐,要不多纳几个,总有一个会有妊,这样你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,吕世伯也高兴,至于小嫂子,相信她也会高兴的。" 贾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着吕绍庭。 吕绍庭白净的脸瞬间变成铁青色,他狠睨了全屋子的读书人一眼," 你们也是这样想?"满屋子的人面对吕绍庭的眼光,全低了头。 " 难怪君瑶要耻笑咱们读书人心口不一,打着道德口号,行一己之私。明明就是淫欲,还要抬出无后的借口,纳一堆侍妾……说穿了就是无止境的欲望及男人自大的想法!我过去居然还为了各位与君瑶起冲突,如今看来,真是我错了!"他愤恨低吼,猛然抓起桌上朱熹《问答录》就红热烛火点了书角,火红热焰立刻沿着书角延烧起来。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,吕绍庭俊脸铁青冷冽,咬牙愤恨低斥:" 我吕绍庭从此不读朱熹!各位,日后相见,形同路人!"方君瑶隔天才知道吕绍庭在暴怒之下,当着朋友的面烧了朱熹的书,还说从此与那些个朋友老死不相往来,形同陌路。 唉!他为她做的很多了,事情总该有个了断,不能再拖下去了!她方君瑶不是不干不脆之人,看到他为了她跟爹亲翻脸,跟朋友断绝往来,也不枉她嫁他…… 今日是方君瑶满二十一岁的日子,吕绍庭没忘记这天,一早就吩咐厨子煮寿面,还特地交代要一碗红豆特多的八宝粥。 方君瑶今晚特意打扮,瘦得削尖了的脸蛋,经过水粉胭脂的妆扮,看起来还是美丽的。就着明亮的烛光,她漾起柔柔的笑容,看着自己俊美的夫君。 " 来,小瑶儿,这是我特地吩咐厨子做的八宝粥,放很多红豆呢,你尝尝!"吕绍庭舀了一匙八宝粥,特意多舀些红豆。 方君瑶张开小嘴,将那一匙红豆特别多的粥含在嘴里,慢慢咀嚼。 " 好吃吗?" 他温柔浅笑。 她点点头。 " 多吃些。等吃完粥,用完晚膳,为夫的可是掏净了耳朵等着听小瑶儿的愿望呢。" 他真的是用哄小孩的口气对她说话。 " 绍庭哥,谢谢你。" 方君瑶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心诚意的看着他。 " 谢什么呢?为夫的才真要谢你呢。要不是你救我,我现在也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儿。要不是你拆穿我那些朋友假道学的面目,恐怕我一辈子都被世俗之见牵着鼻子走。要不是你,我也不会对夫妻间的事情有了更深的体会。" 他轻轻抚摸她的粉颊。 " 更深的体会?"" 是啊!" 他看了她一眼,柔声的:" 想必你也知道身边的人要我纳妾的事——小瑶儿,你不用担心,我今生只有你一人。" 他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到贝耳后边。" 这给我一种启发。如果妻子就像衣服一样,可以随意更换弃置,那丈夫呢?" 他捧着她的脸,坚定的说:" 如果今天换成是我被春风踢中,一辈子不能动了,我相信你一定也不会背弃我,就算旁人如何劝你,你也不会离开我,对吧?"方君瑶眼泛泪光,轻轻的点头。 " 那为夫的怎能弃你而去呢?那不就一点儿夫妻情义都没有了!夫妻就是结发一世,永不分离,不是吗?" 他温柔的抱住了她。 她瘦极见骨的小手,紧抓他的襟口,整张小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,不敢再望着他,生怕自己的眼泪会溃堤而出,一发不可收拾,更怕会动摇自己已经决定的事! " 小瑶儿,乖,快吃了这些,为夫可是等着你许愿呢。"方君瑶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,才抬起头来,故做娇嗲的说:" 绍庭哥,你陪我吃,我不要一个人吃。"" 好好好,绍庭哥陪你吃。但得先说好,你可不能耍赖,把不想吃的全往我这儿堆……"一会儿后,他抱着她坐在窗边,皎洁的月光映照着两人,她侧靠着他,他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。 " 好了,小瑶儿,你粥也吃了,面也吃了,晚膳也用了,可以许下今年的愿望了。说,你今年想要什么?" 他大掌抚着她削瘦的肩膀。 " 嗯——君瑶愿岁岁年年可以与绍庭哥共看此轮明月,就算我不在了,绍庭哥看到月亮,就得想起我。" 她还是任性的,就算她不在了,她内心还是希望他能记得她。 " 小瑶儿?" 他惊讶的扳过她的身子," 小瑶儿,什么你不在了,我要你起誓再不许说这话!" 他激动的眼都红了,好怕她再寻短。 " 绍庭哥……这是我的愿望啊,你要许愿只有再等等,你生在春天嘛!" 她笑笑,想蒙混过去。 " 小瑶儿,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!你得发誓绝不寻短!" 吕绍庭涨红着脸,搜寻着她游移不定的眼。 他要她的保证! " 好好,绍庭哥,我发誓我绝不寻短。如果我寻短,我就…… 吕绍庭忙遮住她的嘴," 这样就行了,我不要你说出伤害自己的话,为夫的知道你一向说到做到。小瑶儿,绝不可像以前那般伤害自己!再不许了!" 他再次抱紧了她。 " 嗯。" 她点点头,再次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,汲取他的气息。 她想好好记住这味道,可能……会很长一段时间闻不到了…… 当晚就寝前,方君瑶唤来贴身丫环小旋,说了一些话,小旋毫不迟疑的点了头,帮她换了衣服,退了下去。 三更天,一抹黑影跃入留园主房。 " 君瑶,时候到了,该起程了。神医赵无言因为忙着照顾一位刚分娩的患者,无法离开苏州,不过她已经指示所有该注意的事情,路上还有人接应,事情都安排好,只等咱们动身了。"方君瑶没睡,她身穿劲装,在黑暗中点点头,搁下一封信,黑衣人毫不费力地抱起她,再度消失在黑暗中。 绍庭哥: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我自己的身子我很清楚,除非有奇迹,否则我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。与其一辈子瘫着,我宁可放手一搏,去寻找奇迹。 爹要你纳妾的事也讲很久了,不要怪爹,毕竟他想的是吕家的香火问题。我内心万般不愿你纳妾,我可以一辈子霸着你,相信你也不会离弃我,但我不愿以这副废人样与你相守。我想要站起来!我想恢复以前的我! 给我三年的时间,三年后不管结果如何,我一定会回来给吕家一个交代。绍庭哥,你要等我,要相信我! 还有,爹年纪也大了,你有时间可以帮爹爹打理营生,毕竟有爹撑着这个家,才有你那些个歙砚、扇子啊!我本可以帮忙爹的,要不是我现在这样…… 绍庭哥,三年内不要纳妾好吗?我会尽一切努力的,不管成不成,三年后的春天我一定回来,等我! 君瑶笔 第八章 苏州卧云轩" 唔……方姑娘,经过我这几天的诊治,你要恢复成以前那样,肯定是不可能了。" 凉凉的声音从右边厢房传出。 方君瑶听了,脸色一白,双拳紧握,激动说道:" 赵大夫!我一定要站起来,我不要一辈子这样!我不要!"赵无言是名闻遐迩的女神医,方君瑶成天在外边跑,自然是听过她的名声。在她手里几乎没有治不好的病,除非是病人先放弃,她也就不再坚持。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:" 神仙不救无命人,无言不救无心人。"方君瑶下定决心一定要站起来,所以她飞鸽传书给江湖上的朋友,趁黑夜将她抱离吕家,带她来找赵无言。她相信以赵无言高明的医术一定能治好她,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。 赵无言抬头看她,依旧凉凉的说:" 你有多大的决心想重新站起来?不计一切代价?包括你现在的花容月貌变成黑麻子脸?包括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疼痛?包括站得起来却无法正常走路?包括站得起来却失去双手? " 我说方姑娘,你现在虽不良于行,至少脸不残、手不废、身体不痛,但如果硬要重新站起来,可能付出的代价会更高。" 赵无言老实的说。 " 要治好我这下半身瘫痪,真的会有麻子脸、失去双手等问题?"" 可能。" 赵无言望了一眼窗外皑皑白雪,事不关己的说着。 变成丑女,绍庭哥还会要她吗?一辈子的疼痛她受得住吗?无法正常走路?双手废了?她…… 真的不论任何代价吗?做为一个大夫,赵无言太常听到这类的话了。刚开始信誓旦旦,随着时间的流逝,病人忍受不住长期枯燥无聊的医治过程,放弃者十之八九,还反过来埋怨大夫医术不精。 早知如此,又何必当初呢?所以她要方君瑶好好考虑清楚。她的病情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,就算她赵无言医术再高明,折腾下来,至少也要两年以上。如果方君瑶有恒心的话。 当然,黑麻子脸是骗她的。用女人最在意的容貌当代价,往往会使许多人打退堂鼓。 见方君瑶不讲话,赵无言笑笑," 方姑娘要考虑一下也成,在下先告退。"她站起身来,笑容却僵在那儿。她看见方君瑶拿出一把锐利的匕首,有点儿紧张的说道:" 方姑娘,不必如此嘛……" 站不起来也不必要自杀吧? 方君瑶刀起刀落——一头秀发从肩膀整齐的断落! 她削了自己乌黑的秀发,女人视为第二生命的头发!;她从轮椅上抬头看着赵无言," 赵大夫,我们什么时候开始?"" 方姑娘,这是我特制的凝骨玉露膏,先敷个把月,等初春来临,我将为你动刀,依你体内骨头碎裂的情形再下药。" 赵无言一边为方君瑶抹药,一边说明。 " 动刀?"" 嗯,就是割开你的皮肉,直接接触到骨骼、内脏等脏器。放心,在动刀之前,我会让你吞下红丸,你的身子就不会感到疼痛。"" 这我倒没听过。" 方君瑶趴在床上说着。 " 这在汉朝就有了。华佗帮病人开肠剖肚,敷以膏药,好得很快呢。嗯……这样就可以了。小旋,帮你家夫人穿好衣服。"" 是。" 小旋从那一晚方君瑶跟她说要到苏州,她二话不说,立刻打包上路。 " 对了,方姑娘……"" 赵大夫,就叫我君瑶吧。" 方君瑶让小旋绑上抹胸的丝线。 " 那你就叫我无言,也不要叫赵大夫了,反正大家要相处满久的。君瑶,这段期间身子尽量不要用力,让玉露膏发挥功效,这样初春动刀时,对身子比较好。"方君瑶点点头," 嗯,我知道。谢谢你,无言。"" 对了,你要是觉得闷,可以到后面厢房找柳汝雅姑娘说说话。她同你一样都是绍兴人,也会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。"" 柳汝雅?她不是死了吗?" 方君瑶惊道。 赵无言挑了挑柳眉," 你们认识?看来你们俩可有话聊了。小旋,知道后厢房在哪儿吗?从曲桥那边一直往下走就到了。" 赵无言收拾医箱,转身离开。 " 小旋,快!快推我到后厢房!" 瞧她急得,真是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啊! 在后厢房雅致的院落里,方君瑶找到同是绍兴人的柳汝雅,两人聊得起劲。她早从吕绍庭那儿知道柳汝雅是才女,诗书琴画样样精通,本是吕绍庭的末婚妻,后来被寒向阳看上,被迫嫁进将军府。不是听说她死了吗?怎么会在赵无言这儿? 当柳汝雅知道方君瑶是吕绍廷的妻及后来的事情时,满脸的同情。而方君瑶听了她的遭遇,脸上的表情比她更夸张,好似天下没人比柳汝雅更惨。 " 汝雅姊,听了你的遭遇后,我决定一定要克服万难站起来。" 聊不过几句,两人的称呼可热络得呢。 " 君瑶,无言是医术高明的大夫,只要你听从她的指示,要站起来绝非难事。" 柳汝雅用细细的声音说着。 " 对了,汝雅姊,你生的女娃儿呢?叫网晴是吧?可否让我瞧瞧,一定可爱得紧。" 方君瑶从刚才的聊天中,才知道原来赵无言照顾的分娩女患者就是柳汝雅,也知道她生了一个女娃儿。 " 网晴被奶娘抱出去透气了。有时我不禁要想,生下她是智还是不智?" 柳汝雅幽幽的。 方君瑶闻言突然激动起来,失声道:" 汝雅姊!孩子既然生下来了,就要好好抚养她,不要放她一人……孤独的孩子很可怜啊!你这样哀声叹气的会影响到孩子的!别以为小娃儿什么都不懂,她懂你对她的情绪!不管是哀伤、快乐、还是痛苦!要好好对待孩子,她都知道的!"柳汝雅被她突如其来的高声吓到,莫名其妙的看着她。 " 柳姑娘,我家夫人自小丧母,爹亲又忙于营生……" 小旋好心的打圆场。 " 要你多嘴!小旋,回去啦!" 方君瑶又摆出以前任性的样子。 看着方君瑶主仆俩渐渐远离的身影,柳汝雅低头思量——她是不是对孩子太不公平了?她沉溺在自己的哀伤中,却忽略了孩子。 那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啊!纵使孩子的爹是他……想起孩子的爹,柳汝雅浑身一颤,双手抱紧自己。她深吸一口气,摇摇头,不愿再想下去,站起身来,转进了精巧雅致的主房。 虽说那日的谈话最后是以激动收场,但方君瑶情绪来得快,去得也快,隔天便又笑嘻嘻的去找柳汝雅聊天。柳汝雅本来就是秀外慧中的女子,有个人可以聊天解闷,她也是珍惜的。几日下来,两女成了无所不谈的闺中好友。 春天来临,赵无言在方君瑶的背部动刀。情况比她想像的糟,凝骨玉露膏是外敷用药,她从未在人体内用过,不知功效如何,但面对几乎碎裂移位的尾骨,她只有姑且一试。她将周围坏死的肌理、碎骨去除,敷上膏药,将脊椎推回原位,再缝合。 连续十几天,方君瑶用的东西都经过热水、火源消毒,赵无言在她背部敷上一种紫色药膏,能尽快愈合伤口,预防其他感染,但背部的缝线痕迹是去不掉了。 方君瑶乖乖的躺在床上,十几天之后她才能略略动动身体。她的房子在动刀之后很痛,赵无言嘱咐小旋熬一种镇玉神农草,有助疼痛的减轻。 " 君瑶,等背部伤口愈合,再疗养一段时日,我看看你的情况再决定要怎样做。"" 无言,这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再决定要怎样做?" 方君瑶是聪明人,一听便知情况严重。 " 别慌,君瑶,你的情况比我想的严重,所以我在你身上用了本是外敷的凝骨玉露膏,不知效果如何。如果它有效,就可以继续下面的疗程,如果没有效……"赵无言顿了一下,方君瑶一颗心悬在半空中。 " 如果没有效,恐怕就得再动刀。"" 什么?" 方君瑶一听,心凉了半截。 " 君瑶,你这病得有耐心。比起一辈子瘫痪,这几年的时间根本不算什么,要有信心。" 赵无言难得的给了她一抹鼓励的笑容。 方君瑶忍住泪,吃力的点了点头。 几个月后,方君瑶的身体还是一样,下半身仍然没有感觉。但赵无言并不急着动第二次刀,她研读医书,发现有一种叫风尾酥蜜草的药,可以舒筋健骨,去死肌,还元气。只不过这种药草不好找,生长在东南沿海的深山里,她得亲自出马寻药。 赵无言将方君瑶与柳汝雅两个病人丢在苏州,嘱咐一番后,便独自采药去了。期间方、柳二人在卧云轩闲谈经史子集,品茗对弈,两人对彼此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。只不过有一件事方君瑶搞不懂,柳汝雅有一次讲到人跟鱼,说什么" 池边的人观赏的快乐,并不能增加鱼的快乐,毕竟人与鱼是不同世界的人,想法及需求都不同。"方君瑶还很顺口的问:" 那要如何使鱼儿快乐呢!"柳汝雅幽幽一笑,用细细的声音说道:" 只有问鱼儿要什么,然后照它要的方式去做,鱼儿才会真的快乐。"嗯!这柳汝雅真的是才女呢,说些很有哲理的话,她都听不太懂。没关系,等回绍兴再问绍庭哥好了。不晓得绍庭哥过得好不好?他有没有想她呢?他应该不会纳妾吧?要是他不等她,纳了妾——不!不会的,绍庭哥不会这样做的! 她着实好想他啊…… 唉!她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痊愈啊?无言,快回来吧! 这是方君瑶在赵无言出外采药的期间最常哀叹的话了。就在她日也盼、夜也盼的情况下,赵无言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。一回来,她衣衫都来不及换,便忙叫小旋煎药,按住方君瑶的手腕,为她把脉,看看她这些日子,身子有没有好一点儿。 方君瑶喝下赵无言千辛万苦采回的汤药,小声的说:" 无言,谢谢。"咦?很没有精神喔。想放弃了? " 君瑶,你该不会是想放弃吧?我这么辛苦才采回这珍贵的药草,你怎么……" 她辛苦弄了半天,她居然要放弃?这女人太没良心了吧! " 不是的,无言,我……我只是想念……想念……" 她红了脸。 赵无言一看,了然的笑了。" 哦!原来如此。天下尽是多情人哪!君瑶,放心,我刚把脉,你的脉象稳定,上回动的刀是有效果的,只是比较慢。这次我又带回这风尾酥蜜草,对你的身子有很大帮助,等休息几天,我将提炼我爹独传给我的九龙舒筋散。这种膏药是外敷的,短时期用,效果不大,但长期用下来,功效惊人。你只要有耐心,等过些时候与你家相公见面,你就可以用脚踹他了。"" 我家夫人才舍不得用脚瑞他呢!" 小旋在旁边笑着说。 " 小旋!" 方君瑶的脸红得像关公。 接下来,方君瑶每天必喝下一大堆汤药,每天必敷上九龙舒筋散,到新年过后,她的腿有知觉了! " 无言,我有感觉了!有感觉了!" 方君瑶欣喜若狂,边叫边哭!终于……到了卧云轩的第二年,她的腿恢复了知觉! 赵无言笑笑," 这是耐心与恒心换来的。君瑶,接下来是最辛苦的。你必须练习站起来,这过程是枯燥而且充满挫折的,你可以吗?"方君瑶笑开了脸,调皮的望向赵无盲," 我还要再削一次发吗?"两人对视,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。 第九章 两年后绍兴府南柳巷吕宅方君瑶紧张的站在吕家朱漆大门前,不断的调整呼吸。她无助的望向贴身婢女," 小旋……"" 夫人这样很美。不必担心,只管推门走进去。" 小旋微笑的看着美丽的主子。 经过两年枯燥且艰苦的复健,她终于能站起来,能正常走路了。前不久,当镇海将军寒向阳到卧云轩寻柳汝雅时,赵无言就告诉她,她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,可以准备回绍兴了。只是半年内还不要做激烈的运动,尤其是骑马。 她回来了! 看着熟悉的朱红大门,三年不见,绍庭哥不知道有没有信守承诺?还是他已经另娶…… 好不容易从下半身瘫痪回复成健康的模样,她千求万求不就是求这个吗?怎么现在反而不敢进去了呢?是近乡情怯,还是怕心爱的人已经变心! 不!不会的!绍庭哥不是那样的人! 深吸了一口气,方君瑶鼓起勇气,伸出手,推开了大门,跨进门槛,触目所及,与三年前仍是一个模样。 但……怎么没人呢? 从前仆人如云,人声吵杂的吕宅,怎么这会儿没半个人影,静悄悄的? 她信步走着,东张西望,一路走到留园,真的一个人都没有! 怎么回事?难不成吕家发生什么变故了?大家怎么都不见了? " 小旋,怎么大家都不见了……小旋?小旋!" 方君瑶一转头,惊讶的发现连自己的贴身丫环也不见了!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连小旋都不见了! 她像无头苍蝇似的在留园疾走,都快急哭了。要是在这三年间吕家发生变故,绍庭哥又不是做生意的料,那……那就只得在外飘荡,居无定所了! 不成!她好不容易才回来,怎可发生这么荒谬的事! 匆忙之间,她眼角远远的瞥到一个长工的身影,那人长得健壮,皮肤呈现小麦色,肯定是长期在外奔波的缘故。她投见过他,应是新进的仆役吧! " 敢问……" 她慌张的左顾右盼,也没正眼瞧那长工," 大家都到哪儿去了?少爷呢?" 她一双美眸急急的搜寻着那玉树临风、面如冠玉的白色身影。 没有!还是没有! 书房没有,主屋也投有……绍庭哥会到哪儿去呢? 她急坏了,丝毫未觉长工惊讶的神色。 " 喂,我问你话啊,快回答!这么大一家子怎么都不见了……好样的,快回答我!" 她一急,说话又粗鲁起来,还是没看那长工。 " 我说过,不准再这般粗鲁的说话。" 斯文的声音传出。 咦?绍庭哥? " 你在哪儿!绍庭哥!" 方君瑶背对长工,一双美眸往留园门口急急望去。 没人啊…… 小麦色的人影贴近她的耳畔,轻声道:" 我在这儿!"方君瑶一惊,倏地转身,对上那一双黝黑的眸子及浅浅的笑容。 " 你……" 健壮的身子,小麦色的肌肤,粗糙的大掌,棉布衣衫,都不是他原来的模样,只有那薄唇、鼻梁、笑容没变!原来的斯文变成放浪不羁的味道。 以前的玉树临风怎会变成这般仆役样?难不成吕家欠人家钱,绍庭哥变成人家的长工了? 方君瑶鼻头一酸,大叫:" 绍庭哥,你怎么变成长工了?我不要!我不要!你欠别人多少钱?我叫我爹帮你还,你再不要做长工了……" 她扑向他。 他则抱紧了她,抱得紧紧的,再不分离。 三年了!他想了她三年,他的小瑶儿终于依约回来了! " 小瑶儿……你可想死我了!" 他往下搜寻那连作梦都想着的美唇,湿热的唇瓣吻住那嫣红的樱唇后就再也放不开了。 他的大掌紧扣住她的后脑,用他的唇、他的舌吻她、舔她、轻咬她、吸吮她、蹂躏她。这是他的小瑶儿,他的小美人儿啊方君瑶感到天旋地转,地转天旋,浑身燥热,呼吸困难——她好不容易站了起来,可不想因缺氧而死去!她被眼前壮硕的男人吻得快要窒息,而这男人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! 唔……不行!她需要喘口气! 她用双手挣扎,没用!她扭动全身,他却更用力贴紧她,她甚至感到那滚烫的坚挺摩擦着她的小腹!她摆动小脑袋,却让他的舌更加深入! 嗯唔……不行了——" 啊!" 吕绍庭低喊一声,松开了怀中的小人儿。 她踹了他一脚! 方君瑶气喘呼呼的拍拍胸脯,她终于呼吸到薪鲜空气了! " 对……对不起,绍……绍庭哥……" 她仍喘着气," 我不是故意要踹你的……我实在是……咳!快要窒息了……"" 小瑶儿……啊,是了!你的脚……天啊!你真的恢复以前的样子了!" 他高声欢呼起来! 吕绍庭惊喜的看着方君瑶的脚,她今天穿着鹅黄色襦裙,显得端庄优雅。他将她抱坐到花园的石桌上,跪蹲下来,将她悬空的两只脚握在大掌中细看。 她从小就野,她爹也忙,所以没缠小脚。但他对她没裹小脚一点儿也不介意。他将她鞋袜脱了,露出光洁雪白的脚踝,微使力按了一下,关心的问:" 会痛吗?小瑶儿。"她摇摇头。 " 你动动看。"方君瑶动了下脚趾,吕绍庭脸上泛起欣喜若狂的表情。 他的大掌再往小腿肚摸," 这里有感觉吗?"她红着脸点点头。 就这样,吕绍庭一段段的往上检查,他要完全确定她已经恢复正常。 鹅黄色的襦裙被他掀到大腿处,他还摸着白皙的大腿内侧,认真的问:" 这里呢?小瑶儿,你感觉到我在摸你吗?" 温热的大掌摩擦着敏感的大腿内侧。 方君瑶羞窘极了,红着脸,小声的:" 嗯。"拜托不要再摸下去了!再摸下去,她就忍不住了…… 但吕绍庭不觉桌上美人儿的异样春潮,依然仔细认真的一路检查上去,大掌摸至腿根处,襦裙被推得更上面,亵裤都露出来了。 " 这里呢?这里的肌理好似有点儿紧……小瑶儿,我摸你,你会不会感到不舒服?" 吕绍庭认真的看着雪白的大腿,压根没想到这样的姿势多惹人遐想。 " 啊……" 方君瑶终于忍不住逸出娇喘。 她贝齿紧咬着下唇,满脸娇羞,红云遍布,小拳紧握,压低了头,紧闭双眼,根本不敢看他。哪有人三年不见,一见面便春情荡漾……羞死人了! 吕绍庭轻笑出声," 这是表示很舒服罗,小瑶儿。"" 不要这样,快放我下来!会有人看见的!" 她羞红了俏脸,忙要拉下被掀到大腿根处的襦裙。 " 不会有人来的,小瑶儿。"" 啊!" 方君瑶悚息住口,瞬间没了呼吸。 " 绍庭哥……不要……不要这样……" 她破碎的声音说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。 吕绍庭埋首在她的大腿处,用他挺拔的鼻子、温热的嘴磨蹭着她。他将她大腿分得更开,架在自己肩上,因他是蹲跪着,正好对着她的嗳昧处。 " 不!绍庭哥!" 她双手往后撑住石桌桌面,俏脸因身下男人的挑逗而昂向天际,浑圆的玉乳更显坚挺,整个身子往上弓成美丽的弧度。 两人在留园的石桌上,演出激情又大胆的欢爱场面! 他……他居然大白天……这是在屋外啊! " 绍庭哥……这外边会有人来……不要……" 她的小嘴颤抖着。 " 小瑶儿,别管那么多了!我好想你!嗯……你好香!我要你!" 吕绍庭隔着亵裤用舌舔着私密处。 方君瑶瞬间失了力气。因为两年来天天服食愈合筋骨的汤药,她的身体比以前更光滑,更敏感。 " 啊嗯……" 她娇喘连连,最后抵挡不住吕绍庭凌厉的攻势,她双手撑不住,整个人便躺在桌子上,只觉得双腿间一片湿意。 吕绍庭双掌捧住她坚实饱满的臀瓣,不容许她退缩,放肆而狂野的占有她。大掌一勾,亵裤应声碎裂,他更加顺利的用舌挑逗那隐藏在花瓣上方的珠蕊儿——" 啊——" 躺在桌上的她因这强烈的刺激,激昂的仰头。 她迷蒙的双眼看向天际,湛蓝的天空白云悠悠,丝丝轻飘,那云看起来好舒服……好舒服……就像她现在的感觉。 躺在石桌上的小身子倏地一颤! 他好坏!居然……居然伸到那么里面……啊…… 随着吕绍庭唇舌在双腿间的肆虐,蜜穴流出了更多的津液,一双美眸迷蒙涣散,小手无力的垂在两侧,胸脯不断起伏,沉浸在吕绍庭狂野放肆的挑逗中。 她完全屈服了!身子像软泥似的躺在桌上,任他摆弄。 吕绍庭站起身来,薄唇沾染了她双腿间的馨香气息,湿亮淫靡。他俯身对着方君瑶的小脸," 小瑶儿,这是你的味道,我喜欢。"他伸出剑舌,慢慢的舔了一下薄唇,像在品味什么珍品似的,那动作暖昧又淫荡。方君瑶从没见过他这样放浪,他总是规规矩矩的,连欢爱都是,但现在不一样了。 " 小瑶儿,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。" 说完,他俯身吻住她,将舌深入她的檀口内。 " 唔!" 她全失了主意,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。 吕绍庭吻她的同时,大掌顺势将她上半身的衣衫扒开,粗暴的扯下抹胸的丝线,将抹胸裙到腰际。方君瑶的上衣及襦裙全给堆到腰部,这种将裸末裸,衣衫半遮,反而更引人遐思,更让人亢奋难耐! " 小瑶儿,你真美!让我爱你!让我进去!" 他沙哑的低吼,身下的男性青筋暴起,因强忍而疼痛不堪……他需要她! 他迅速将裤头解了,大掌将她雪白的双腿压往平坦的腹部,方君瑶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,她迅速从激情中恢复理智,慌乱急喊:" 绍庭哥,不要压我!无言说我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!"吕绍庭一听,忙将她双腿放下。他满身大汗置身在大开的双腿间,将已硬挺肿胀的男性欲望抵着柔嫩湿濡的销魂处——他快疯了!他不能再等! " 小瑶儿,我停不了,我一定要你!" 他咬着牙完,一挺身,将身下的巨大挤进了她的小穴。 方君瑶下半身感到一阵撕扯,一阵冲击,热流感加上酥麻感在体内四处奔窜,还有一点点的痛感。 " 好紧……小瑶儿,放松点儿……" 吕绍庭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狰狞,他再将男性巨大塞入了些。 " 啊——绍庭哥……慢点儿……" 方君瑶小拳紧握,檀口微启,似是不胜突如其来的肉体刺激。 " 小瑶儿,我慢不下来!忍着!" 他开始律动起来。 大掌与她的小手十指交缠,因为多年未经欢爱加上抹了两年多的九龙舒筋散,她的肌肤更加紧密光滑,吕绍庭一进入她体内,便感觉到男性欲望像被肉壁紧紧绞住,整根热烫铁杵被一股力量吸往花心深处! 哦!这小妖女!比以前更令人疯狂! 他低下头,吻住一只玉乳,用力的吸吮,希望能转移自己身下狂炽的欲望,却惹得身下的美人儿淫浪出声,那一声声的嘤咛娇喘,让他的身下更加大,更加疼痛难耐。 他往上封住那淫浪的嫣红小嘴,十指紧握住那纤纤玉指,整个身体轻压住她已全然瑰红的胴体,用全身结实的肌肉摩擦她,将她的欲望激出,逼她完全疯狂! " 嗯唔……" 全身被箝制在石桌上,方君瑶灿眸半掩,整个人意乱情迷,脑子乱烘烘的。 这个人真的是绍庭哥吗?他跟以前不一样了,好浪!好放荡! 吕绍庭因着强大欲望的驱使,狂野的插进抽出,他挥身是汗,黑眸烧得火红,身下男性叫嚣着要尽情掠夺! " 小瑶儿,忍着点儿!" 一只大掌将她的双腿扳开了一些,他冲刺起来。 健壮黝黑的身躯快速有力的撞击着身下的小人儿,方君瑶自动的抬起双腿圈住他的健腰,更方便他一进一出的抽插律动。 " 哦!乖瑶儿!你……你真是太可爱了!" 吕绍庭气息粗重,使劲运用腰臀力量,将自己热辣的铁杵一次次贯穿到花心深处,毫不保留,没有空隙。 " 啊——" 方君瑶尖叫出声! 她的甬道传来阵阵痉挛,细细的花壁收缩,吕绍庭知道那代表什么。 " 等等——小瑶儿!还没——还没有!" 吕绍庭抬起俊脸,汗湿的脸看起来特别魔魅。突然,他加快身体的速度,铁杵沾满了花穴内的蜜汁,随着一次次完全抽出,再彻底的贯穿,蜜汁奔流到桌沿上,濡湿了桌面。 \' 现在!就是现在!小瑶儿,跟为夫的一起!快!啊——" 随着吕绍庭的狂吼,方君瑶也尖叫出声,眼角流出了喜极的眼泪。 大量白浊液体喷洒在方君瑶颤抖不已的花心深处,汗流浃背的两人同时到达欢爱的天堂! 第十章 抱起衣衫不整、意识恍惚的妻子,绍庭嘴角噙着笑,那笑意满是疼爱与不舍。 小瑶儿,你终于回来了! 吕绍庭温柔的抱着方君瑶进入主屋,直接跨入澡间,大浴盆里早已备好热水。他将方君瑶身上破碎的衣服卸下,再将自己身上的棉布衣衫扯掉,抱着她踏人温暖的水液里,让她背靠着他,一双铁臂密密的将美人儿锁在健壮的胸膛。 他下颚贴着她的嫩颊,健腿摩擦着她细白的双腿,用水清洗着刚才欢爱留下的痕迹。 他盼望这一天已经好久了!从她离去的隔天,他像疯了一样狂奔找人,找不到,他不吃不睡,整个人像行尸走肉般,日夜捧读她留下的唯一信函,读了又读,看了又看,摸了又摸。 她好狠,要他过三年没有她的日子! 他闭门不出,他无意读书,他了无生趣! 他突然觉得天地间不再有他存在的理由!他甚至想离家出走,出去寻她,三年后再回来。他无法忍受这满屋子的回忆! 他的小瑶儿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离他远去? 最后还是岳父来劝他的——" 绍庭,你也算从小看她长大的,她性子倔,好强,任性,甚至有点儿泼辣不讲理。"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的?不过……岳父大人所言极是! 方老爷摸摸胡子,继续说道:" 但是瑶儿有个很大的优点,就是她说到做到。就算三年后她还是瘫着下半身,用爬的她也会爬回来。"这倒是! " 所以绍庭,这三年你就跟着你爹学做营生,打发时间,也替瑶儿攒点儿生活费。三年后她要是真的活蹦乱跳回来,你可得花大钱了——养个好动的妻子,跟养个好动的女儿一样,是很花银子的。"对啊!他怎么没想到两人往后的生活?君瑶在信上不也是这样说吗? 所以他在经过半年的颓靡生活后,重新振作,跟着父亲学做生意。而爹看他这样一心一意等君瑶回来,也就不再逼他纳妾了。 " 小瑶儿,你可回来了。为夫的真的好想你啊!" 他贴在她的粉颊轻声的说。 " 嗯……" 方君瑶动了一下身子,嘤咛了声。 " 小瑶儿,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!" 见她醒了,吕绍庭赶紧问她,生怕刚才激烈的欢爱伤了她。 方君瑶抬起迷蒙双眸,看着眼前变成小麦色的俊脸,哽咽道:" 绍庭哥,你怎会变成这样?你变成长工了?不……不要!我不要你变成长工!咱们去向我爹借银子,还吕家欠的钱,你再不要做长工了……" "" 小瑶儿,谁说我变成长工了?咱们吕家哪有欠人家钱?这里有感觉吗?" 他捏捏她的大腿,生怕刚才的欢爱弄伤了她。 " 啊!有啦……绍庭哥,你不要再摸了,否则又要……" 方君瑶满脸通红。 " 那都得怪为夫的实在太想你了。小瑶儿,你让我等了三年哪!好苦呢!他闻了闻她发间的香味。 " 对不起嘛!无言说我能够痊愈,三年算是短的了,这都是我有恒心加上力才能有此神效……啊!不说这个了。绍庭哥,你如果不是长工,怎么会…怎么会跟以前都不一样?你的身体摆明了是劳动过度啊。"" 你是说我的身子变壮了、皮肤变黑了、手掌也长茧了,还身穿粗布衣裳?"怀中的小美人几点点头。 " 亲亲小瑶儿,这都是你害的。你这小没心肝的说走就走,一走三年,为夫的无心读书,整日颓废,还是岳父大人提醒我,三年后你要是真的回来,我可得多赚些银子才行,所以我就跟着爹学做营生,四处奔波,才晒黑的。租布衣裳是我嫌过去那些丝绸布料太公子哥儿样,才不穿的。我也没与过去的书院朋友往来了。" 他大掌抚摸着她两只饱满的玉乳,好滑、好软! " 原来是这样啊。对了,为何我爹爹要你多赚些银子呢?吕家不是很富有吗?" 她抬头看他。 " 岳父大人说养个好动的妻子,跟养个好动的女儿一样,是很花银子的。" 吕绍庭轻笑。 " 那个满嘴胡说的老头!" 她涨红了脸。 " 小瑶儿,不要再离开我了。为夫的这三年过得……" 他健壮的身躯颤了一下,说不出这三年他对她的椎心思念。那是刻骨铭心的痛啊!他好怕她一去不回,他好怕她寻短,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发生的事,他就怕! 方君瑶反手摸摸他有点儿青髭的下巴,温柔的说:" 我不是说过吗?等我三年,我一定会回来。就算我一辈子都无法站了,我爬也会爬回来的。"" 真是知女莫若父,你爹也是这样说。" 吕绍庭苦笑。 " 那个满嘴胡说的老头!" 她又涨红了脸。 一双大手不安分极了,往她双腿间的花穴探去,有着薄茧的长指在两腿间带给娇柔的身子一波波的刺激。 他——他不会又想要了吧?方君瑶红了脸,力图镇定。 " 绍……绍庭哥,我一回来,怎么半个人影也没有?"" 岳父大人说,搞不好他那个好动的女儿真的会爬着回来。为了维持你的颜面,就叫仆人全都回避了。" 吕绍庭暗笑。 " 那个满嘴胡说的老头!" 她第三次涨红脸。 哪有亲爹这样说女儿的?她非找他理论不可! 她正要起身,却感到腰间被大掌制住,抬起、放下。 " 绍庭哥!嗯唔——" 他再次贯穿了她! 他在她耳边吹气,粗嗄的说:" 小瑶儿,最后一句是骗你的。整个吕府之所以没人,是因为我下的令。为夫的要好好与你恩爱三日夜,不许任何人打扰,包括小旋。"" 嘎?小旋也是……啊!" 他健腰往上一顶,胯间的热杵沉入了花瓣红肿的小穴里。 " 小瑶儿,你不能被为夫的压,就让为夫的让你压好了!" 他气息粗重的道。 他说话还真露骨! " 绍庭哥!你……你以前没这般粗鲁的。"方君瑶坐在他腿上,用背对他的方式,两人交缠起来。 " 你不喜欢?" 他又往她体内插深一点儿。 " 啊!别这样……我没法冷静……" 她有好多话想与他说啊,包括柳汝雅的事,但他一见面就这样——" 那就不要冷静。反正宅子里这三天不会有人。小瑶儿,为夫的绝不再放开你!觉悟吧!" 他说得好像两军宣战般。 吕绍庭将方君瑶扶起,让她趴扶在浴桶边缘,再次从身后进入了她。 确定她身子没事,他就不再客气了。虽然他也是有好多话要同她说,但眼下得先消消他三年来的欲火! 三年哪,他转变得可多了。再回头看看自己以前那一套迂腐的观念、做法,就觉得自己假道学得很!明明疼爱妻子,为何要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呢?明明很想要,为何就要禁欲呢?存天理、去人欲——天理与人欲一定是誓不两立的吗?只要不纵情,人欲不应当存在吗? 这些都是方君瑶进入他的生命后,带给他的启发。他的小瑶儿啊!他必会疼爱她一辈子!看小瑶儿在湿淋淋的浴桶边娇吟的样子,那雪白挺翘的臀瓣,红滟滟的小穴儿……他受不住那销魂的滋味,再一次在她体内射出了欲望的烈焰!', "'经过三日夜的交欢,吕绍庭满意极了,但方君瑶可累死了。或许她应该大力鼓吹朱熹那一套禁人欲的说法,免得自己老是在床上昏昏沉沉的。", '由他的热情,方君瑶相信他三年来真的" 很规矩" ,不要说纳妾了,连女人他都没碰过——哦!应该说他连瞧都不瞧别的女人一眼,他很专心的在等她。 好不容易,几天后,两人总算可以" 正常" 的谈天了。 " 柳汝雅没死?老天还是有眼的。柳汝雅才情极高,让她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的确不公平。那赵无言真是医术高明啊!" 吕绍庭在书房饮着苏州茗茶碧螺春,早端了一杯给亲爱的妻子。 " 嗯!无言真的是神医呢!我刚到苏州卧云轩时,听到她对我说我一辈子绝无可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,我差点儿想撞墙算了,后来才知道,她指的是我背后动刀的疤痕,那疤痕是去不掉了。" 方君瑶优雅的拿起茶杯闻了闻碧螺春的香味o" 那疤痕不算什么。看你那双小手充满伤疤与薄茧,小瑶儿,你为了站起来,三年来一定吃了不少苦头。我现在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成了。" 他轻抚着她的手。 " 对了,绍庭哥,我在卧云轩与汝雅姊聊天时,聊到什么人与鱼的,好玄哦!她说人与鱼是不同世界的……接着是什么?我忘了……绍庭哥,你知道汝雅姊是什么意思吗?"" 嗯……或许柳汝雅是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吧。我以前与她书信往来,倒没提到这方面的事。既然知道她还活着,改天再问她。对了,小瑶儿,既然赵大夫说你半年内最好不要有激烈运动,那你还是暂时不要骑马了。" 吕绍庭抚抚她的美背。 " 但我很想念骑雷电的感觉。绍庭哥……我想……" 她眨眨眼。 " 不成!" 他断然拒绝。 她休想再用撒娇那一套!上次就是因为骑马才惹出事情的,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冒险了! " 你听人家说嘛!由你骑着雷电,我可以坐在你怀里啊,这样你又可以陪着我,一举两得,你说好不好?"" 不好!" 她休想再上马,那会弄得他提心吊胆。 " 绍庭哥……求求你嘛!算是我今年的愿望好了。"" 来不及了,冬天已经过了,小瑶儿,你要许愿,得等明年冬天。" 他绝不妥协!吕绍庭拿起谢景晹新送过来的扇子把玩着,那是黑纸洒金的扇面,在当时是独一无二的。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硬?哼,她才不信骑不到雷电! " 绍庭哥——" 她睁着水气迷蒙的双眼深情的看着他,声音还略带哽咽。 吕绍庭心中一凛,差点儿就心软地抱起她直奔马厩了。 " 不成不成!小瑶儿,今天说什么都不成!" 他打开扇子快速的扇风,掩饰自己的心虚。 拜托!小瑶儿,不要再求下去了,否则到最后举白旗的一定是他…… " 绍庭哥……人家今年来不及许愿,但你是在春天生的,你就替人家许个愿嘛!让我可以骑到雷电,我会亲自下厨煮八宝粥,煮那种红豆特多的……对了,还有酒,人家也会备酒啊……所以……" 她娇嗲的腻在他身上。 酒?他怎么没想到呢?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扳回一城了! 他浅笑的收起珍贵的扇子,对着正努力撒娇以求达到目的的小妻子说道:" 小瑶儿,你说得这样诚心,为夫的不答应你,好似太狠心了些……"" 对啊!对啊!" 方君瑶赶紧闪着明亮美丽的双眸,像纯情少女般看着自己的夫婿。 " 也好!后天是我二十八岁寿诞,小瑶儿,只要你好好款待我,有八宝粥啊、寿面啊,还有……" 他特意停了下来。 " 还有酒!" 她笑嘻嘻的帮他补上。 " 对,还有酒。只要你陪我喝完一坛酒,我就带你骑雷电。" 他神秘的笑了笑。 方君瑶不疑有他的绽开了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,快乐的说道:" 这没问题!我就知道绍庭哥对瑶儿最好了!"她站起身来,亲了吕绍庭一下,便冲向厨房。她要快快准备八宝粥、寿面、还有酒……绍庭哥说一坛酒,一坛是多少?哎,反正就当水喝就对了! 她高高兴兴的盘算着多少天后就可以骑到雷电了,心里兀自窃笑不已。 结果后来她真的骑到了雷电,但那也是半年以后的事了半年后,在骏马雷电的背上传来一阵对话。 " 绍庭哥,你骗我!说什么喝完酒就会带我骑雷电,却一喝就是半年。" 小人儿嘟起嘴,不依的窝在宽阔的怀中。 " 冤枉啊!小瑶儿,我不是说要喝完一坛酒吗?谁知道你酒量那么差,一喝就是半年。" 他小心地抱紧怀中人儿。 " 才不是呢,是绍庭哥你……你每次喝着喝着,就把人家。拐到床上去了……" 娇嗔的声音还是不依。 背后传来一阵闷笑。" 小瑶儿,是你自己喝了酒后嫌热,主动脱我衣服的,怎么怪到为夫的头上呢?"" 可是我脱你衣服,你可以拒绝啊,不要每次等我醒过来……醒过来就发现……发现……" 两人赤身裸体地同盖一条锦被! " 发现什么啊?小瑶儿。" 沙哑的声音恶意的问。 " 不要跟你说了啦!每次都这样,只会欺负人家。" 小手捶了他一记。 " 是怎样的欺负呢?说来给为夫的听听,我好改进改进!" 大掌不安分的在柔腻的身子上游移。 " 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啊!不要又来了,这是在马上耶!啊……" 娇喘声从艳红的小嘴逸出。 " 嗯……小瑶儿,这样舒不舒服?"" 你好坏!"随着马蹄声远离,马背上两人的欢爱节奏正要开始呢! 抬眼一望,万里无云,微风轻送,正是秋高气爽,情人成双啊! 呵呵……'